【邱饼】妒我
寡夫饼绝美
假如李饼在邱庆之死后,穿越到了自己没有变成猫的世界
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嫉妒一个人,而那个人就是自己
私设一大堆,就是为了让他俩再见一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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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鸟叫惊醒了躺在床上的李饼。
他闭着眼睛摸向枕头下面,却意外地扑了个空。
自己放在枕头下的荷包呢?
惊慌感让他困意尽失,李饼一个激灵坐起来,却发现自己正躺在李府那张红梨木的床上。
室内的摆设如此熟悉,以至于他怀疑自己还在梦里没有醒来。
因为这明明是出事前的李府,那个父亲还在,一切的一切都没发生的李府。
更让他觉得震惊的是,下一刻陈拾推门进来,见他坐在床上立即叫了起来:“饼爷,恁咋还在床上嘞,恁今天不去大理寺了某?”
“陈拾?”
李饼歪歪头,盯着面前依旧一口熟悉方言的人,有些不解,“我这是在哪?”
“乖乖,”陈拾走过来,摸了摸李饼的额头,“都怪那邱将军,昨个非得跟饼爷吵架,都给饼爷气糊涂了。”
“你说谁?”李饼猛地站起来,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挠头的陈拾,“你说我跟谁,吵架了?”
陈拾指了指李饼床头的弓:“邱将军,昨个不是饼爷恁非跟邱将军比射箭,恁比不过,就生气了,把邱将军的弓扣下了。”
说到这里,陈拾过去摸了摸那把质感极好的弓:“俺今早还听说邱将军去带兵了,也不知道某有这弓,邱将军咋给他们示范的。”
直到这时,陈拾才意识到,今天的饼爷似乎格外的安静。
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凑到李饼身边:“饼爷,恁别生邱将军的气嘞,俺看人邱将军也不容易……”
“我要去找他,”李饼睁开双眼,只觉得眼眶发热,“我现在就去找他。”
“啊?”
陈拾傻眼了,“饼……饼爷恁又要去找邱将军打架么?”
李饼回过头:“我经常打他么?”
陈拾一愣,挠挠头:“也不是,人家都说‘打是亲骂是爱’,俺看恁俩就挺恩爱。”
李饼向外走的脚步一顿,差点打了个趔趄,又拐回来盯着陈拾,将人拉进了屋里。
一个时辰后,李饼深吸一口气,留下满脸震撼的陈拾,神清气爽走出了屋。
陈拾双手捂脸,念念有词:“乖乖,邱将军真把饼爷气的不轻,饼爷这咋啥都不记得了,啥都问俺。”
而“失忆”了的李饼则先去了李稷房间,这个世界的李稷虽已至暮年,却仍旧神采奕奕。
见他来了,李稷头都不回,只顾逗笼里的鸟,冷哼道:“听说昨天你又跟庆之吵架了?”
李饼原本正陷在父子重逢的单方面感动中,闻言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:“孩儿知错,正打算去找他赔罪。”
李稷喂鸟的手一顿,快步走到窗前,伸出头看向上方天空。
李饼有些不解:“父亲这是做什么?”
“我?”
李稷将头从窗内收回,指了指面前的红衣少年,“我看看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从来都是你欺负庆之的份,还没见有你低头的时候。”
“是么?”
李饼低头浅笑,心里那抹因为对父亲的怀念而产生的难过也跟着变淡了。
这个世界的老爷子,原来活得如此悠闲自在啊。
那邱庆之呢?
想到这里,李饼有些迫不及待转过身,冲李稷摆摆手:“午饭不回来吃喽,晚上我带他回来,跟您好好喝一杯。”
见人的话音还没落,身形已经窜到几里之外去了,李稷终究还是没有忍住,冲着快要消失的背影喊到:“这两天降温,穿好衣服再去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“臭小子,”李稷笑骂,随后又挠了挠笼子里的鸟的脑袋,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我是管不了喽。”
半个时辰后,李饼怀里抱着弓,兴致冲冲地来到了邱庆之所在的军营。
在自己的世界里,大多时间他都与做了将军的邱庆之背道而行,自然没有时间好好欣赏身着盔甲,威风凛凛的邱庆之。
如今只是远远看见人的背影,李饼便觉得眼眶发热,有种莫名的冲动似乎要冲出胸膛。
邱庆之身边跟着个手下,看见李饼的到来,急忙伏在邱庆之耳边汇报消息。
李饼有些泄气,只能放下原本打算让人噤声的食指,看着邱庆之从远处快步跑来。
因为训练的缘故,邱庆之脸上还带着几滴汗水,李饼神色自然地抬手为他抹了去,随后将怀里的弓递给他。
“给,我说扣下不给你,你还真留在我床头呀?”
邱庆之正因为李饼的动作有些恍惚,他接过弓随手递给身后的手下,又有些担心地攥住李饼的手:“你怎么来了?郊外风大,你不穿厚些,当心着凉。”
李饼这才意识到,这个世界的“自己”,既不是一只猫,也没有武功,而是原原本本先天病弱的自己。
于是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:“我想见你,所以就来了。”
邱庆之为他裹紧衣服的手一顿,耳朵也红了。
手下已经十分有眼色的带人离开。
李饼突然反握住邱庆之的手,拉着人往马车走:“营里的伙夫都做好饭了,你别再占用他们吃饭的时间了,陪我去吃饭吧。”
邱庆之哪里会说不,迷迷糊糊便被人拉到了马车上。
马车晃晃悠悠,邱庆之盯着坐在身旁的李饼,语气试探:“你不生我的气了?”
李饼原本正观看窗外的景色,闻言整个人一顿:“谁说的,我当然生气,我要罚你。”
邱庆之松了一口气,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,整个人靠向身后的马车,不动声色地将小公子揽在怀里。
“说吧,我的少爷。”
李饼突然摸向他腰间别着的刀:“我要你的这把刀。”
邱庆之有些不解:“这把刀?”
这把刀平平无奇,不过因为顺手才被自己常带在腰间,哪里需要小少爷亲自来要。
见他犹豫,李饼突然改了口:“怎么?你舍不得,那我不要了。”
“不……”
邱庆之刚想否认,车夫便掀开了帘子,李饼拍了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某人的胸膛,狡黠一笑:“我改主意了,我要你背我去吃饭。”
李饼向来想一出是一出,邱庆之很快忘了刚才那茬,任劳任怨当起了李饼的代步工具。
只是李饼刚趴在自己背上,邱庆之便皱了皱眉:“你又瘦了,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。”
李饼不说话,只把脸埋在他背上,邱庆之当他又撒娇,故意将人往上颠了颠:“下次再被我发现不好好吃饭,我就……”
“你就什么?”
李饼吸了吸鼻子,拧住了邱庆之的耳朵。
大街上人来人往,面对众人的目光,邱庆之却甘之如饴,他向李饼手的方向偏了偏,让李饼能更好的用力,随后才道:“我就天天回家盯着你吃饭。”
李饼笑的更开心了,手却没有预兆地往邱庆之衣服里伸。
邱庆之整个人一僵,步子都有些不会迈了。
李饼噗嗤一笑,冲着那人通红的耳朵吹气:“想什么呢你,我们到了,放我下来,咱们去吃饭。”
邱庆之这才下意识抬头看向面前的酒楼,“太白居”,是两个人第一次出来吃饭的地方。
直到两人出了太白居,邱庆之还是盯着李饼看的认真。
李饼无奈地捂住人的眼睛:“看什么看,刚才没吃饱想吃人是不是?”
邱庆之喉结滚了滚,拿下那人挡视线的手,握在自己手里:“什么时候爱吃鱼的?”
李饼动作一僵,心道坏了,忘了这个世界的自己不是猫,点了一桌子鱼不引起邱庆之注意才奇怪。
见人抓耳挠腮的模样,邱庆之默默转移了话题:“李叔最近身体可好?”
“他?”
李饼想起自己离家前李稷精神矍铄的模样,会心一笑,“他每天遛遛鸟逗逗鱼,活的比我这个大理寺少卿可自在多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说完这句,邱庆之又沉默了。
两人默默走完了回马车的路,邱庆之扶着人上了马车,突然开口:“晚上我去家里陪李叔吃饭。”
李饼眼睛一亮:“我差点忘了给你说,没想到倒是你自己开口了。”
邱庆之见人开心,自己也开心。
送走了李饼,邱庆之盯着渐行渐远的马车,表情逐渐凝重起来。
他如约回到了李府,与李稷李饼一起吃了晚饭。
李饼闹着要他住在自己房间里,邱庆之无法,只能答应了。
李稷恨铁不成钢,看邱庆之的眼神怜爱地像看一颗被猪拱的白菜。
眼看两人就要离席,李稷突然叫住了李饼:“庆之累了一天了,让他先去休息,你留下来,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李饼有些莫名地看了看邱庆之,得到邱庆之安慰的眼神后,这才坐了下来。
等人都走了,李稷望着院子里被寒风吹的东倒西歪的树,这才缓缓开了口:“你上任不久,可还习惯?”
李饼知道,不论哪个世界的自己,都会有一个荡尽世间邪恶,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的梦想,因此他摇摇头,十分任劳任怨。
李稷不看他,依旧盯着窗外:“若觉得累了,停下来歇一歇,但不能一直停下来,人生在世,向前走才能迈过坎,知道么?”
李饼低下头,微微一笑,声音里却带了哽咽:“孩儿明白。”
“哎……”
房间里回荡起李稷沉重的叹息,随后他摆了摆手,“走吧,去你该去的地方。”
自家孩子向来娇气,从不曾有这幅孤立无援的落寞样,他就算伪装的再好,做父亲的又怎能看不出来呢?
李饼缓缓站起身,在即将走出门的时候,脚步又收了回去,走到李稷面前扣了三个响头。
“孩儿谢父亲养育之恩。”
李饼红着眼睛回到房间时,邱庆之正在练字。
这还是李饼给他定下的规矩,怕他只醉心于武容易浮躁,便每日让他练半个时辰收收心。
可刚刚回到房间里的李饼却拉着他躺到了床上。
邱庆之碰了碰他通红的眼角,小心翼翼道:“你哭了?李叔凶你了?”
“没有,”李饼不看他,盯着床帐上繁复的花纹,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个东西,“白天拿了你的荷包,还没有还给你。”
邱庆之盯着那蓝色的袋子看了一会,闷闷开口:“那是你的荷包,你不用再还我。”
“给了你,就是你的了。”
邱庆之将眼睛从钱袋上移开,转而盯着李饼的侧脸,“那我现在再把它送给你。”
李饼还是不看他:“我不用你送,我有。”
邱庆之于是接过荷包,好好放在怀里,想了想又道:“那我送你个别的。”
“你有的,我都有了,”李饼转过身面向他,揪住了他的衣袖,“你陪我睡一觉吧。”
无人回话。
就在李饼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,突然有人将他抱在了怀里,语气轻柔:“好。”
就此一夜无梦。
窗外的鸟叫惊醒了躺在床上的李饼。
他闭着眼睛摸向枕头下面,摸到了放在枕头下的荷包。
门外传来了陈拾的声音:“饼爷,起床,有案子咧。”
又是新的一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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