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金奶酪包

【饼拾】眼前人是心上人

       破镜重圆但小甜饼

  假如李饼真把陈拾赶走了,三个月后的陈拾在乡下捡到一只大狸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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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春光正好,陈拾摸了摸卧在地上的大黄狗,喜滋滋地拿起背篓准备上山采东西。

  他不会打猎,便只能去山上采些草药野菜,运气好了便能带去集市上换肉,给自己和大黄狗打牙祭。

  那只大狸子就是在这时出现的。

  陈拾踏出门,看着站在门外的狸子,整个人都僵硬起来。

  不怪他,那狸子姿态优雅,身上的毛油光水滑,看起来实在太像陈拾记忆里的那只。

  但陈拾知道,那不可能。

  于是他低下头给房门上了锁,当做没有看见一般,从那狸子面前走了过去。

  “喵~”

  那狸子似乎有些着急,只见它小跑几步走到了陈拾身边,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
  陈拾叹了口气,终于还是忍不住蹲下摸了摸它的头:“恁是谁家的狸子,可不能乱蹭人,见到陌生人要跑晓得不?”

  “喵~”

  狸子不会说话,陈拾却莫名从它的叫声中听到了几分不赞同。

  他又叹了口气,掏出了怀里仅有的一块干粮,将里面的肉馅递到了狸子面前:“也不知道恁有某有人家,不过看你不算瘦,应该某太饿着。”

  狸子嗅了嗅肉馅,扭头看向了陈拾。

  “嘿,”陈拾来了精神,点了点狸子的头,“你还怪挑嘞,这肉俺都不舍得吃,你要是不愿吃,俺也某办法。”

  说罢,陈拾拍拍手,将饼重新揣进了怀里,起身准备离开。

  下一刻,狸子再次挡在了陈拾的脚下。

  陈拾有些手足无措:“恁这狸子,不能不让俺去山上采东西,俺要是采不成东西,今天就得饿肚子嘞。”

  那狸子蹭人的动作一顿,若有所思地“喵”了一声,垂下头离开了。

  陈拾挠挠头,他没想到那狸子竟然能听懂人话,上次自己见这么有灵性的猫,还是……

  想到这里,陈拾的眼中的光淡了几分,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,自己再伤心,也得填饱肚子。

  这是被那人赶出神都后,他哭了三天三夜得出的道理。

  狸子的出现让他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,但推开房门回家时,他还是打起精神拿出了今天从河里摸到的鱼。

  “大黄,恁看俺抓到什么……”

  愉快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陈拾发现,往日自己回家时最爱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大黄,此时正可怜兮兮缩在窝里。

  而自己白天遇见的那只大狸子,正端坐在桌上,盯着自己手里的鱼“喵”得开心。

  陈拾有些着急,他走到大狸子面前连连摆手:“不中不中,狸子恁怎进来的,恁不能留俺家,俺……”

  俺发了誓再也不养猫的。

  后面的话陈拾没说,因为他知道,面前的这只狸子只是通人性,却不是真的能听懂人话。

  于是他化语言为行动,直接上前抱起了狸子,打算将它放到院子外面。

  那狸子挣扎了几下没有效果,索性冲着陈拾的手腕处张开了口。

 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,陈拾早就将袖口挽了上去,因此不可避免地漏出了手腕处的牙印。

  陈拾有时候摸着那牙印,会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,可即便如此,他还是愿意摸。

  如今这狸子的牙齿正正好好覆盖在那牙印上,却没有咬下去,陈拾无端打了个激灵,将手里的猫放下,不敢再看了。

  “那啥,恁愿意留就留这里吧,俺不缺你一口吃的。俺可不是养你,就是怕你饿死。”

  说罢他又看向躲在一旁委屈巴巴的大黄狗:“可你不能欺负俺的狗,它可听话了。”

  狗被一只狸子欺负了,这听起来不合理,却是真实发生的。

  那狸子来回走了几步,开口“喵”了一声,似乎是同意了。

  有了狸子,家里的口粮就变紧了,陈拾将新得的两条鱼烤了烤,一条给了大黄,另一条则给了狸子。

  那狸子嗅了嗅,将鱼往陈拾方向推了推。

  陈拾有些着急:“你怎么啥也不吃,这样下去会饿坏的。”

  那狸子一个转身离开了,姿态优雅地走到陈拾的床上,盘好尾巴呼呼大睡起来。

  陈拾无法,只能自己吃了。

  他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,躺在床上时盯着身旁的狸子还有些恍惚,就这么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。

  他又梦到了李饼。

  这次的李饼坐在自己的床头,正默默地看着他。

  陈拾觉得有些委屈,一撇嘴哭了。

  他一哭,梦里的李饼便慌了神,急忙给他擦眼泪。

  那动作小心翼翼的,陈拾却哭得更厉害了。

  李饼有些无奈:“你哭什么,是见到我不开心?”

  陈拾摇摇头:“俺……俺就是觉得自己可没出息,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总梦见你。”

  “也不知道你在神都过得好不好,俺某办法盯着恁吃早餐,某办法给恁做口檀,恁肯定过得可不习惯。”

  李饼擦眼泪的动作一顿:“我过得不好,陈拾,我很想你。”

  陈拾的眼泪流得更凶了,他开始哇哇大哭起来:“恁……恁在梦里也骗俺,当初是恁赶俺走,都怪俺某用,俺什么都不会。”

  “不是的陈拾,”梦里的李饼眉眼依旧那么好看,他拿起陈拾的手攥在手心,眼底一片通红,“以前的事,是我做错了,我那时以为把你推得远远的,就能保护你。”

  “可等你走了我才发现,我永远不可能放下你,我对不住你。”

  陈拾的哭声缓了缓,睁着通红的眼问:“真哩么,饼爷?”

  李饼点点头,陈拾破涕为笑:“有恁这句话,俺就知足嘞饼爷,不过俺知道,俺这是在做梦,梦醒了俺还是某法回到恁身边。”

  “不,”李饼有些着急地否认,就在他刚想接着说什么时,哭累了的陈拾将自己团成一团,陷入了熟睡。

  “哎……”

  良久,狭小的室内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,身形修长的男人缓缓舒展四肢,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大狸子。

  缩在角落里的大黄狗将一切尽收眼底,它努力将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,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  第二天,陈拾是肿着眼睛醒来的。

  他习以为常的摸了摸有些刺痛的眼皮,叹了口气,没什么精神地准备好了上山用的干粮。

  昨天闯进家门的大狸子正坐在桌上打哈欠,陈拾挠了挠大狸子的下巴,努力将语气变得凶巴巴的:“都怪你,大狸子,俺昨天晚上又梦见饼爷了。”

  这次在梦里哭得也太惨了,他醒过来还觉得浑身病殃殃的。

  但他不想偷懒,于是揣了干粮继续准备上山。

  结果刚进林子,他便不小心掉进了陷阱里。

  陈拾一下子清醒了,他有些懊悔地揪了揪地上的枯草,又试着撑了撑地,随后认命地发现,自己的脚崴了。

  他冲着上方的亮光瞅了瞅,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有人某,俺,俺脚受伤咧。”

  无人回应,陈拾有些恐惧,倒不是怕自己会饿死在这里,可若是白天出不去,夜里掉进来什么猛兽就危险了。

  想到这里,他小心翼翼扶着墙站起来,想要使使劲爬上去。

  但努力多次后,他依旧是徒劳无功。

  “喵~”

  就在此时,一道熟悉的猫叫声响起。

  陈拾大喜:“大狸子,是恁么,恁来救俺了。”

  回应他的是露在洞口的猫头。

  陈拾高兴之余有些担忧:“真是你狸子,可……可是你也某用啊,恁也某法把俺弄上去。”

 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,不等陈拾反应过来,那猫已经跳进了陷阱里。

  陈拾傻眼了:“恁……恁怎么也跟俺一块下来咧。”

  更让他傻眼的还在后面,只见那猫盯着他的脚踝看了一会,突然四肢舒展,变成了一个身着红衣服的人。

  陈拾揉了揉眼睛:“饼……饼爷?”

  李饼蹲下来,握住了陈拾的脚踝:“疼不疼?”

  陈拾像是这才反应过来,他向后缩了缩躲开了李饼的手,随后又低下头躲开了李饼的目光:“饼爷,恁咋在这嘞。”

  李饼无奈地笑了笑,点了点陈拾的鼻子:“你在这,我还能去哪?”

  说罢,他又背对陈拾蹲下:“上来吧,我背你出去。”

  陈拾向后退了退,很显然并不愿意。

  李饼无法,只好转过身向陈拾张开双手:“那我抱你上去。”

  “哎别别别……”

  见陈拾怕了,李饼得逞地笑了笑,再次转过身。

  陈拾两眼一闭,趴在了李饼的肩上。

  两人一路无话。

  直到临近家门口,李饼感觉到了肩上的濡湿,才快步走进家门,将人小心翼翼放在了凳子上。

  随后他又蹲下蹭了蹭那人的泪水:“又哭,总这么哭,眼睛不要啦?”

  陈拾抽噎着问:“饼爷,俺昨晚上梦里的那个是不是恁?”

  李饼动作一顿,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了。

  陈拾哭得更大声了:“那俺说那些话,岂不都被恁听去了。”

  李饼挑挑眉,无赖道:“你可都说了原谅我了,不能说话不算数。”

  “俺某说,”陈拾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,老实否认道,“俺才某说原谅你嘞。”

  李饼隐形的猫耳朵耷拉了下去:“那,你是要赶我走了?”

  陈拾看了会李饼难得吃瘪的表情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含着泪偷偷笑了。

  “俺要三天不理你,这是对你的惩罚。”

  李饼眼睛一亮:“三天以后呢?”

  陈拾别过脸,不肯答话,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。

  三天以后,当然是跟你一起去神都,如果神都回不去,那我们就留在这。

  不论在哪里,有你的地方才是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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